四十年前,他为了仕途而离开的那个青梅竹马,却在二十年后的同一颗青榕下安静地待他归来。恣意少年打马而去,经历了一场场颠沛流离和郁郁不得志后,却在那张已被岁月摧残的脸上找回了自己的初心。

        陆自恒唤了声妻子的小名:“容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自恒自知亏欠她太多,多到他在决定自己的生Si之期时,却开不了那个口。他的命不只是他的,这段纠葛了六十年的感情早已将他们的生Si相连。

        陆阿婆走到陆自恒身边,苍老的手哆嗦着按上他的肩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俯下身,抖开嘴唇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,恍惚间竟依稀是当年的少nV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也唤他儿时戏名:“鹳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自恒眼中又淌下泪来,他道:“我这一生自遣一句坦坦荡荡,唯有对你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而陆婆婆却笑着,用已经苍老却依然温软的语调,低声默诵起当年在私塾外偷偷听来的、教书老先生教给她家小先生的诗:“生Si契阔,与子成说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绚烂的刺绣裹裙,沉甸甸的重山银冠,她着盛装在青山脚下葬了自己的碧玉年华,最终一片赤诚换得二十年相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回来那天我就知足了。”重逢之日,恍然若梦,是贺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。她笑道:“不要为我为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晏兮一行人悄悄退了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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