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一以前觉得雨丝落在棚顶的声音很治愈,凉爽的空气流进城寨会冲淡些人味,这时候他喜欢躺在床上听会流行粤曲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现在信一听着棚顶的雨声只觉得添堵,不太严密的棚顶会时不时往下滴水,再配合着外面海浪声恍惚间他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或许...他死在那一天更好。和大哥一起死在城寨,没准黄泉路上还能相伴。

        摩挲着腰间的蝴蝶刀,右手像是条件反射般痛了起来。明明那三根断指已经在城寨被碾成肉泥扔进了垃圾桶里,可午夜梦回间信一还是清楚的感受到了痛感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哥死去的时候,应该比这痛到千百倍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他太弱了。他现在这样,有什么资格去当老大?

        信一掏出根烟想用右手点上,但打火机像是和他作对,三番五次都打不着火,不熟练的试了几次后还是作罢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剩两根手指头确实不好点烟,脸上不由露出抹自嘲笑。信一想,下次试着用火柴,捏起来方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呃!”

        伴随着四仔痛苦的低吼还有几下摔砸东西声,信一赶过去的时候十二少已经在旁安抚住了。即便情绪稳定下来,但肉眼也能看出四仔依旧在不停颤栗,脑袋里的伤痛起来根本忍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信一,止痛药没几颗了。这几天下雨,我腿疼还能忍忍,但四仔不行。这两天你看能不能去找下虎哥拿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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