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春后的日子过得很快。林沧很快就和宋无缺成了朋友,少年人之间的友谊来得浅而快,朝夕相处,一起打游戏、看和漫画,再吐槽吐槽班主任,就觉得这辈子好像都不会分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沧的成绩有些偏科。数学好大概是天生的,林沧有上学校的数学和物理竞赛课,但要进校队参加竞赛就太苦了,富家小孩不指着靠这升学。英语有小时候林家请的外教打下的底子,语感好就只有记记单词的事情,其他初中的科目也都是背一背的事。唯独语文,客观题做得还行,主观题完全编不出来。宋无缺笑她平时看那么多书,自己却编不出半句来,林沧就用红笔圈出宋无缺月考成绩单上将将及格的英语成绩,让宋无缺的母亲签字时一定不要忽略。后果是宋无缺被送进了周末的英语补习班,两人在一起玩乐的时间又少了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 至于林沧,奚言在她月考成绩单上都是先签字在随意看一眼的,作为近十年接受过国内义务教育的、取得了社会广泛认可的成功的青年,他觉得林沧的初中成绩只要不太离谱就行,数学、物理这种的确需要从小到大的基础的学科能有一个好成绩就更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边林沧的烦恼还停留在和朋友玩乐的时间变少了、作业变多了,再加上个不知道阿姐什么时候才能和自己联系上。那厢奚言的烦心事是越来越多,他那心x狭隘的小叔到底是不甘心老爷子把这肥差交到了大侄子手上,奚楚瑜的态度一直是能者居之,交到二哥手上的那部分奚波悠能忍,奚言这边的是彻底忍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奚言处理完奚波悠的人夹带毒品进场试图贩毒的问题,又赶上有人得罪了军方庇护的黑帮,在奚家的场子失手杀人。抛尸地不仅奚言是熟的,稍微混点灰sE地带的都清楚。京华的下游是津城,有着北方最大的深水人工港,又是京华附近最大的军区所在地。草率点,尸T直接抛在两城交界的天然河道里,顺流而下,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河、意外溺亡的无业人口。麻烦点的,找到港口驻地的夜间巡逻小士兵,人家自然帮你把尸T拴上石头,沉到个疏浚海底淤泥时都找不到的地方,既是Ga0定了尸T,又给军方大佬交了保护费,这事就算一起g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奚言不知道目睹过多少回奚楚瑜的办公地抬出盖着白布的担架,但轮到他自己时,终究是不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出事的夜场经理也是个有经验的,奚言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,各种TYe和打斗的痕迹消失殆尽,只有几具盖了白布的尸T。见奚言要去掀布,经理忙道这尸T是被人一刀将头颅砍开的。奚言还是掀开看了一眼,等白布一落,吴秘便来回话说处理尸T的人已安排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人都Si了,这个时候慈悲就是笑话。见吴秘还在等下一步吩咐,奚言只道尸T上不要留任何方便辨别的物件,Si者的背景也查清楚,尽量阻止人去警局报案。人虽不是奚家杀的,但一旦查到事发地,查封是免不了的。奚家一个夜场一天的流水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到的数字,要是被关停,就成了奚言的能力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从一个鲜活的人,到一具被开瓢的尸T,再到津湾港里的冤魂,只要不到八个小时,一天的三分之一。奚言难得地在凌晨一点前回了家,在浴室用力地搓完自己后推开了林沧的房门,廊灯微弱的光洒在半张床上,nV孩鸦羽般的睫毛微微动了动,又很快融入无边的夜sE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沧生活的世界和奚言的世界明明没有距离,却又仿佛是在完全不同的维度。他轻手轻脚地上了床,突然出现在腰间地手让nV孩不自觉地挪了挪,试图远离。见nV孩没醒,奚言契而不舍地跟了过去,林沧也再没有了多余的动静。奚言听着nV孩沉稳的呼x1声,嗅着她身上和被子枕头上沾染的淡淡香味,第一次真切地T会到林沧对他来说有多重要。他在光与暗的交错中,妹妹的存在是永不熄灭的灯塔,提醒着他不要堕入黑暗。他要守护好nV孩的世界,阻止一切妄图染指nV孩的黑暗,也是阻止自己彻底沦为和奚楚瑜一般毫无人X的野兽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再醒来,奚言才意识到不对劲。林沧不是个耐热的,她既怕冷又怕热。初夏的天气,不晓事的年纪,小姑娘不知道应该先换掉厚被子,只是一味嫌热,就先穿上了文芝给她准备的薄睡裙。那裙子实在是薄,棉麻混纺的材质轻薄透气,虽说是荷叶半袖,领口也做了系带的设计,起床后nV孩还套了件松松垮垮的睡袍,她不喜欢睡裙直接和床以外的其他家具接触,但没有x垫,即使裙子再不修身,也会在走动中隐约映出xr的形状。奚言从侧面甚至能看到nV孩x前微微突起的两点的形状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睡醒时,手便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。林沧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牛N和果汁,还很乖地凑过来看了看奚言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,才转回了餐厅等待。奚言把煎糊的法式吐司倒进了垃圾桶,又拿了一片吐司放入剩下的蛋NYe再次浸泡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应该告诉林沧不能在哥哥面前这样穿吗?奚言很纠结,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阻止nV孩这样大大咧咧的行为。但他一方面不希望被妹妹误解为保守的老古董,现在是一个西方nVX已经开始要求和男X一样拥有在公开场合lU0露上身权的时代;另一方面奚言做过功课,知道x衣不是一个让人舒适的东西,显然林沧在林遥照顾她的时候从来都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,已经习惯了怎么舒服怎么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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