岚晏手指死死摁在长椅上,手背上青筋毕露,用力大得连指骨都在泛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在岚家的私人医院,这层不对外开放的手术楼并没有不相干的人来往,空荡荡的等待室里,只剩下岚家兄弟的呼吸声,以及不知名仪器的“滴滴滴——”声响彻在寂静的空间,分外压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个顾持……到底是什么来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岚晏脸色苍白,整个人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力,他看上去狼狈起了,可那双猩红的眼眸又仿佛陌路的野兽般,透着极致冷静的癫狂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惨白干涩的唇瓣近乎在抖,连心脏也跟着着触目惊心的“手术中”三个字一点点蜷缩痉挛。

        岚冶闭了闭眼,嗓音透着顾许久未曾说话的干涩意:“他……只是在药药被顾长悬折磨的日子里,对药药态度好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持所做的,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无非是对自己继弟好了一点,把他当做了个真正的弟弟对待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顶多,稍微尊重宠溺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任何一个兄长,出自哥哥的责任都会做的事!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是对于一个泡在蜜罐子里的小孩,那点宠爱顶多算锦上添花,他会感激哥哥的疼爱,却不会因为那点疼爱就去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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