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已经是年节,雪片密密压着房瓦,满天白雪在寒风中纷飞旋舞,也有无数的行脚百姓在街道上人来人往。如今时年太平,政治清明,百姓脸上解释喜气洋洋,更有小孩在人群中穿插打闹,这副景像热闹得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侍人半弯着腰的等候在霓裳馆门口,抬轿的脚夫踩着皑皑白雪步步走来。看见那四人抬的红木轿越来越近,等候的侍者恭恭敬敬半低下头。待红木轿子停下,立即有婀娜侍女撑着绢伞上前迎接,从轿内走出一容貌端如明月清俊的男子,他唇角噙着抹温柔斯文的微笑,眼神却淡得很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净在侍从的带领下,上了二楼包间,他悄声无息蹙了蹙眉头,显然对这暗香浮动的春楼房间很是不喜。但这份嫌恶被他掩藏得干干净净,唯有疏离有礼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给自己下套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容貌秀美雅致的质子指腹摩挲着茶盏白瓷,可无论如何就是不饮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净一早便得了消息,贵妃生的皇子仗着母族荣宠殊耀,便想搏一搏那至高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子那边估计快被他们得手了,因而又转身来对付自己这一被流放在外的嫡长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好在那位野心勃勃的异母弟弟大抵也觉得弄死一个无权无势,空有身份的兄长无用,因而只打算让他声名涂地,永配不上皇位便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净是双性之身,因而自小便不得父皇宠爱。但他父皇更看重颜面,再怎么也不可能将生出的长子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到处传扬出去,而自己的母后,她虽更加疼爱健康活泼的小儿子,但是也绝不可能将长子污点泄于他人之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因而真正知道南宫净是双性之体的人寥寥无几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位贵妃之子估计隐隐听见了风声,所以才打算往自己床上安排个男人,无论如何,一个早已被厌弃的皇子被人从男人床上抓奸,到底是不是双性已不重要,名声既然坏了,再高贵的身份离那个位置已然全无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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