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突然打开了,呼啸的风雪灌入屋内,一个高大的身影闪入屋内,将门重重地关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列克谢从沙发上抬起头,只见德米特里向他走来,这个像冬天一样阴沉的男子身前坠着一个圆鼓鼓的肚子,大衣被撑起明显的弧度。艾列克斯发现德米特里的肚子下移了很多,这使他走路的重心发生了改变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起来随时可能分娩,阿列克谢想。

        或许是在雪里走得很急,此刻德米特里随着鼻翼翕动发出明显的呼吸声,他脱掉大衣扔在一旁,柔软黑色的毛衣箍在他圆隆的肚子上,突然,毛衣被紧缩的腹部拉长了,几乎勾勒出子宫的形状。

        德米特里身形一晃,手掌在后腰撑了一下,呼吸沉得像在喘一样,他下颌的线条绷得很紧,肚子随着加重的呼吸一颤一颤的,几乎坠在盆骨前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列克谢冷漠地看着他,从沙发上起身走进屋内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仆赶到的时候,德米特里肚子里的收缩已经逐渐平静了下去,他放下了腰后的手,胎儿躁得不行在肚子里乱钻乱踹,却没有换来生父的任何安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。”仆人看着动来动去的肚子,担心地伸出手想来搀扶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德米特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“叫医生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该死的幼崽把头卡在他的盆骨里,像个发硬的石头一样!

        德米特里咒骂着婴儿,他的骨头已经被撑开了,双腿在自然状态下不自觉向外撇,但德米特里不允许自己像要临盆的妇人一样,他硬是合拢了双腿,疾步向检查室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走进检查室,他咬紧的牙关刚松懈了一点又咬了回去,背靠在门上,手紧紧攥着门把,硬生生挺着翻江倒海的孕肚,胎儿的头好像顶在了他的子宫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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