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容西楼再次离开房间的时候,他面无血色的面容将老管家都吓着了,仆妇忐忑问先生需不需要将叫何医生叫来,但是却被拒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容西楼想要立刻出现在楚辞生面前,他想要如同少年时那般,对自己的爱人倾诉满腔不解与委屈,但是容西楼最终止住了脚步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……他在害怕。

        容西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出神,哪怕这些年精心保养,他也与记忆中那青涩的自己不知隔了多少岁月鸿沟,与那两个青春正盛的小兔崽子更是相差甚远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先生站着不动,管家赶紧送来干净的外套与热茶,因为外面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夜雨,整个老宅潮湿又阴暗,哪怕打开了顶上的华灯,依然将这栋没有人气的宅子衬托得鬼艳又庄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福喜,我是不是老了?”容西楼轻轻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只是这样问罢了,实则内心早有了答案。

        福喜是这栋宅子里的老管家,这位老人见证了容氏老宅曾经的辉煌岁月,也沉默驻守在这因掌权人移居他处而逐年没落的老宅,如同忠诚的守墓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您依然如同而二十年前的样子。”管家回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福喜第一次见到先生如此失态,特别是当他刚从那间数十年被视为容家禁忌的房间里出来以后。

        容西楼笑了笑,似乎有被老管家的话安慰到,但是笑意却未达眼底,所有酸涩繁杂的心思沉沉压在心底,将他压的不能喘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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