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凡第一眼没认出照片上的女人是谁,长发齐肩,带着格子发箍,柳叶眉,特别是一双上挑的杏眼,魅惑又纯净,挺翘的鼻尖下唇如花瓣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的神情有些慌张,眼睛没看着镜头,像是还没准备好相机就按下了快门,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照来自临终前的周毅国,除了她还会是谁呢?

        周一凡年少时想象过生母的模样,但不管脑中如何勾勒,都会变得模糊不清,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出现在老照片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用细看,就能发现周一凡的眉眼和江美林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从何时起,美似乎也成了一种原罪。

        徐飞看完照片后,把照片尽量弄平整,反复按压消除那些暴力的折痕,最后放进压平的信封里,最后他把信封塞进了睡袋下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给你放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一凡沉默,摸出烟又想抽了,被徐飞制止了,“别抽了,帐篷里有明火不安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管这么宽?”周一凡不耐烦地说,“想看的你也看见了,请回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徐飞的脸皮日渐增厚,他说:“看天气预报今晚下雨,我家屋顶漏雨越来越严重了,特别是我睡那间屋,所以今晚咱俩能挤一挤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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