婀娜多姿的侍婢手捧玉盘,满头青丝流泻披散,温顺垂首,静候在帝王左右。美人纤纤玉手捧着白瓷玉盘,那玉盘镶金嵌玉,本该盛着绝代珠宝亦或者罕见美酒细心侍奉才是,可里面有的却只有一小柄的短刃,不带刀鞘,刀身在室光中散发着凌冽的寒意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柄面上平平无奇,却当真使用起来时削铁如泥的宝物。

        划破在肌肤上,只需要轻轻一捅,便能破开皮肤,划至心脏内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华贵宫室殿宇内静谧无声,帝王阴沉着脸未曾发话,通身阴翳之色,自然无人敢动,周身侍候的都是沈夺玉心腹,却也都大气也不敢出。在那突兀放置的轻薄的屏风后,是沈夺玉如今依旧昏迷不醒的皇后。

        屏风后有人影轻晃动,哪怕隔着薄纱,也能看得出身姿挺拔似青竹,那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褪下皎白外衫,然后俯身于床榻上去,不难想象他在做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帝王面色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,指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玲珑青瓷,却是骨节泛白。力道大的似乎要把茶瓷捏碎,他竟浑然未觉自己的失态。

        见沈夺玉许久不曾言语,沈雪宴瞅了一屋子把自己装作木头的仆婢,心下虽无奈,但终归禀着医者的微末良心开口催促:“拖时间于医治无意义,那母蛊已从指尖进入皇后身体蛰伏,如若子蛊还得不到血肉抚慰,怕是更要闹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,再优柔寡断下去恐怕得不偿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被催促的帝王脊背笔挺肃直,只有他知道紧绷肌肉在轻轻颤抖。许久,容貌艳醴妖冶的帝王长睫蹁跹,抖着唇吩咐:“青奴,你跟进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身侧侍奉的妙龄美人捧着盏盘微微福身,她身姿款款,莲步轻移,转至屏风另一侧。

        青奴依旧是温顺的低垂着眉眼的模样,青丝如瀑,笑容柔婉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逼迫:“四皇子殿下,请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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