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内烛火摇晃,垂挂雕梁的的珠帘垂落,发出细碎的琳琅撞击声,许久喘息和闷哼以及隐秘的水声才停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宫婢没有嘱咐不敢上前,只能低眉顺眼守在殿口,等候着主子的传唤。

        息声许久,容色缱绻艳丽的帝王才从里头信步而出,他蹙着着眉将手里染着斑驳血渍,如雪中映梅的元帕递给了敬事房的嬷嬷。那嬷嬷恭恭敬敬将帕子收在玉盘上,这是要一直留在敬事房里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了,皇后刚睡着,让人下去伺候着,动作轻点。”帝王方经历过情事以后,一如既往冷淡的眉眼总有几分挥之不去的稠艳,他一个眼神示意还跪趴在地上嬷嬷下去,尽力让自己不要想那张令自己别扭的元帕:“让从楚家带来的婢女进去,到底其他人皇后还没有用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嬷嬷得了那张白巾倒是战战兢兢的欢喜,要知道当朝帝王虽后宫莺莺燕燕无数,却从来没碰过,一众妃子美嫔竟全然尚是处子之身!

        而皇后的名声之前他们这些宫里人也有所耳闻,于男女之事上浪荡不堪,不想如今帝王今日愿意与之欢好,而传言放纵的皇后也保留着处子之体,很难不说这是一件利国的大事呢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虽然沈夺玉对宫里风声把持得很紧,但总是阻挡不住心知肚明者的窃窃私语,如今有了元帕为证,那可说明陛下身体全无问题,国家根基并不曾受到动荡,缩在阴暗中蠢蠢欲动的人终归是耐住了自己的把戏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们哪能想到呢,这张白雪落梅,根本不是所谓皇后贞洁的证明,而是那高高在上,冷漠倨傲的皇帝陛下的处子之血。

        待楚辞生再度醒来时,空荡的柔软凤榻上除他以外再无一人,嗓子微哑干涩,口腔里泛着淡淡苦味,估计是在自己睡时婢子便以已替他喂过药。

        病骨支离的如玉公子又是一阵咳嗽,卷翘浓密的睫毛沾了滴泪珠,他胸中闷极,浑身虚弱酸软,见他醒来,自小服侍在侧的婢子眼中盈满泪水,咬着唇伸手轻拍着自己主子的脊背,帮他顺气让楚辞生能好受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了,莫要哭了,我还没死呢。”楚辞生手扶在朝月臂上,额间因为痛苦浸出点薄汗,一双蕴含水雾的乌眸凝望安抚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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